去年12月，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引进了6只美丽的黑天鹅，一经“落户”，它们便迅速成为科大的校园“团宠”，“一举一动”总会备受关注。

今年5月，一个好消息传来，这些“学术鹅”完成了一个重要的“鹅生跨越”，它们的新“宝宝”即将诞生了。

由于天鹅妈妈的弃蛋，科大博士、教授们迅速组成了一支“干爸干妈团”，由他们“抚养”12只蛋，期待着6月中上旬天鹅宝宝们能平安顺利破壳而出。

学生率先发现12只天鹅蛋

“身披”乌黑光亮的羽毛，脚蹼在水面轻轻划动，长长的脖子尽显优雅……5月22日，6只黑天鹅正在科大西区的也西湖中晒着太阳“逛着”湖，悠然自得。看到有人走近岸边，几只黑天鹅还主动游来，在相机镜头前摆起了POSE。

这是科大黑天鹅们在合肥度过的第一个春天。去年12月，中国科大引进了这6只美丽的黑天鹅，一经“落户”，它们便迅速成为科大“明星校宠”，一举一动总会引起大家关注。

近期，有学生在也西湖西边散步时发现，这里竟多了一个新建的小巢，巢中还有一只体积不小的蛋。该学生立刻报告学校基建处老师后，老师们判断：黑天鹅们“生宝宝”了！

“春天是黑天鹅的繁育期，这个时候温度适宜，水草等食物丰沛。而且经过了6个月的时间，这6只黑天鹅已经适应了‘科大生活’，所以近期它们会集中产蛋。”中国科大生命科学学院副教授、博士李旭介绍，从发现第一只蛋到5月12日，科大师生们已经发现了共12只黑天鹅蛋，此后就再也没有发现新蛋，黑天鹅们的产蛋估计已暂告一段落。

这些天鹅蛋已成为“弃蛋”

不过，这部分天鹅蛋被人们发现时，基本都已成为“弃蛋”。这与黑天鹅的天性有关。

李旭介绍，黑天鹅产蛋、孵蛋都喜欢“悄悄进行”，将要产蛋时，它们就会找个比较隐蔽的地方，用草、树枝、羽毛搭一个临时巢穴。像人们此前在也西湖湖心岛为它们建的三间“湖上别墅”，它们会觉得不太安全，基本不会选择在里面产蛋。

然而，由于身处面积有限的校园内，它们搭建的临时小巢常会被人们或者周边其他动物无意碰见，而一旦被发现，黑天鹅就会“连巢带蛋”一同放弃。

“科大校园内的生态环境比较好，也西湖旁的林间、草地，还有不少其他小动物，但这对于天鹅妈妈来说，可能反而也是一种‘困扰’。其中一些动物甚至还可能会对天鹅蛋造成威胁。”李旭说，虽然这些黑天鹅平时会非常“亲人”，和周边环境相处也很融洽，但弃蛋的习性还是比较“根深蒂固”。

教授、博士当“干爸干妈”

当科大基建处的老师们将这些被弃养和抢救到的黑天鹅蛋送到学校生命科学与医学部时，这里的博士、教授们迅速组成了一支“干爸干妈团”，一场保护黑天鹅宝宝的“人工孵化行动”开始了。

“温度和湿度是人工孵化天鹅蛋的关键，我们选择用智能孵化机来进行”。

科大生医部讲师、博士罗建川介绍，智能孵化机能够控温、控湿，让天鹅蛋始终保持在最适宜的孵化环境中。记者在科大生医部看到，目前这些天鹅蛋都已整齐地“躺”在了一个旅行箱大小的孵化机中。

“对于孵化环境指标的把控很有讲究。”罗建川说，根据相关文献报道和实践经验，黑天鹅蛋孵化的适宜温度在36.2℃~38.5℃区间内。不过蛋在不同天数时会有不同要求，所以孵化过程中的温度值整体需呈曲线变化。初期温度会高一些，后期会逐渐降下来。因此，生医部的老师们需要根据情况对孵化机的温度和湿度等进行调控。

不仅如此，人工孵化还在多个方面创造近似天鹅妈妈给予的孵化环境。通常，天鹅孵蛋时会隔一段时间就将蛋挪动方向，让蛋的每个角度都能“雨露均沾”。而在孵化机内，承载这些天鹅蛋的是一根根紧凑排列可自转的横杆，通过横杆的转动，能模拟天鹅妈妈的“翻蛋”行为。“我们设置了每2个小时让天鹅蛋自动翻转180°”。

20天后天鹅宝宝有望破壳

不过，并不是每只天鹅蛋都一定能孵出天鹅宝宝。

李旭介绍，主要有两点原因可能会对蛋的成功孵化造成影响。一方面，有些天鹅蛋虽然顺利“诞下”，但其实并没有成功受精，存在先天缺陷，无法孵出天鹅宝宝。此外，天鹅蛋孵化的最佳“开启时间”是产蛋后的2至7天内，目前这些蛋中，可能有些从产下到发现再到正式开始孵化，间隔时间过长，错过了发育的最好时间，不具有生长的能力了。

“5月11日我们正式开始进行‘人工孵蛋’，此前这10天是第一个阶段。”李旭说，第一阶段结束后，生医部对这12只蛋再次进行了检测。

好消息是，有10只蛋中都已出现了凝结团块！“代表这些蛋成功受精并且发育良好，很有希望孵出天鹅宝宝！之后，我们还会观测它们有无出现蛛网状的血丝等发育状况。对于其余几只天鹅蛋，我们也会努力争取，继续孵化、观测。”

天鹅蛋孵化的总时长在36天左右，李旭说，再过20多天，预计6月中上旬可能就会有天鹅宝宝成功破壳。

“天鹅宝宝出生后，还需要在育雏箱里生活一段时间。等长到比较茁壮了，我们会在实验室里开辟一个区域让它们活动。”李旭说，由于天鹅宝宝刚出生时还比较稚嫩，仍需要人工陪伴一段时间。由于天鹅主要是植食性动物，前期会给它们喂一些磨得很细的植物，还会搭配一些补蛋白质和脂肪的食物。

等天鹅宝宝再长大一些，“干爸干妈”团们每天还会带着它们到西湖边逛一逛，让它们慢慢地适应外部环境。

科大多个校区

或实现“黑天鹅自由”

这些新生天鹅，未来将去哪儿？

李旭说，作为“校宠”，天鹅生宝宝的事情不仅得到在校师生的关注，许多科大校友得知后也非常关心，并给出了建议。不少校友表示，希望科大的黑天鹅可以“开枝散叶”，除了西区，还可以在科大东区、高新校区的湖中养殖，让所有校区都实现“黑天鹅自由”。目前，大家也在根据环境因素等，研判这件事情。

“等这些天鹅都慢慢长大后，我们还会考虑引入其他种群的天鹅，避免近亲繁殖，影响天鹅的持续健康发展。”

李旭介绍，针对天鹅蛋的人工孵化以及后续的陪伴、养护工作，科大生医部的老师们通过“大学生创新研究项目”招募了几位本科生共同参与，以兴趣为导向，专业为指引，陪伴学生们开启一段有趣、有益的生物学研究之旅。

“我们将带领学生研究黑天鹅从小到大的行为学。”李旭表示，此外，还将长期观测、记录科大黑天鹅在不同季节的产蛋量、存活率等，与科大的校园环境变化结合，尝试研究环境对黑天鹅繁育的影响。“我们非常期待这些黑天鹅宝宝能够顺利出生，也希望能够当好它们的‘干爸干妈’，陪伴它们一路成长。”

合报全媒体记者 刘畅司晨/文 卓旻/摄

《合肥晚报》（2022-05-24 第A09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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