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由中国科技大学的“70后”院士、“80后”教授组成的“青春战队”,将2015年度国家自然科学奖一等奖“收入囊中”。昨日,记者与三个“大男孩”面对面,他们是41岁当选中国科学院院士的潘建伟,28岁任中国科技大学教授的陈宇翱和陆朝阳。
>>>信心
记者:百姓何时能享受量子红利?
潘建伟:量子不可分割、不可克隆,一次一密、完全随机,所以能保证加密内容不被破译。它有利于保障信息安全,理论上能保护全人类的隐私。当然,我们才刚刚开始,未来可能发射多颗量子卫星进行组网。
另外,陆朝阳正在主攻量子模拟、量子计算,未来有望解决大规模计算难题,比如密码分析、气象预报、药物设计、石油勘探……
记者:“梦之队”与诺贝尔奖有多远?
潘建伟:不能把希望完全寄托在某个团队身上。但我认为,目前中国科学家在铁基超导、铜基超导、中微子、量子、暗物质领域的工作,走在世界前列。至于谁获得诺奖,没法预计。
我们正在进行的工作,如果成果能做出来的话,应该是这个领域的“圣杯”。比如,如果朝阳证明量子计算可以超越商业CPU,这将是里程碑。如果证明量子计算机可以超越现在性能最强的超级计算机,也是里程碑。
2015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授予了屠呦呦先生。10年以后,也许要不了10年,中国科学家得到世界最高荣誉的肯定将会越来越相对常态化。我国物理学、生命科学等领域都有比较好的成果。记者:讲讲你们的邂逅。
陈宇翱:2001年我正读大三,得奥赛冠军后被举办地冰岛请去做客。回来自认为有了见识,开始觉得课本没用,想进实验室。当时潘老师刚回国,他建实验室挑学生。一位老乡安排我在潘老师住的专家楼见面。从天文地理到人文历史,从科学研究到人生理想,谈四五个小时吧,就这样我走上了量子研究之路。
潘建伟:有次宇翱打电话要求涨工资,没涨,他也没走(笑)。
陆朝阳:一场同乡会上,潘老师把我引进了量子世界。2003年秋,中国科大迎来一批新生。浙江东阳籍学生有个传统,学兄学姐请学弟学妹聚聚。同是东阳人的潘老师也应邀参加。他当时在量子物理和量子信息研究上已成绩斐然,一下子成了焦点。
原本保送到微电子专业读研,这次见面后,我改了志愿,2004年本科毕业之后,来到合肥微尺度物质科学国家实验室,开始了光子纠缠和量子计算方面的研究。
>>>热血
记者:激励你们不断探索、创新的动力是什么?
潘建伟:除了对科学的好奇,我们有着共同的精神血脉。著名物理学家赵忠尧生前的一段话:“经历过许多坎坷,唯一希望的就是祖国繁荣昌盛、科学发达,我们已经尽了自己的力量,但国家尚未摆脱贫困与落后……”这段话就刻在我们研究院进门大厅的墙上。
一个人和他的祖国,好比跟母亲、跟家庭,有一种朴素的情感和依恋。不管时代如何变迁,个人的命运是和国家紧密相连的。
陆朝阳:潘老师身上有种感召力,把学生送到国外去学习,大家先后都能回来。
陈宇翱:我们这有十几个像我这样的年轻教授,都是“中科院人才计划”“国家创新人才计划青年项目”。2009年“十一”前,我在国外,潘老师给我发了条短信:“宇翱,我正在人民大会堂看《复兴之路》,感触良多!甚望你能努力学习提升自己,早日学成归国为民族复兴,科大复兴尽力!建伟。”
当时我正在做实验,突然收到这条短信,真想把手里的活扔下,就回国来。我至今保存着这条短信。
>>>旅行
记者:搞科研很累时,怎么放松?
陆朝阳:那就站起来嘛(开心地笑),或者出去散散步。
潘建伟:我认为,科研人员也要享受生活,热爱生活。留学期间,我会在莱茵河畔摘韭菜和荠菜。每过一段时间,比较烦躁的时候,我就去旅行。到国外,甚至荒郊野外去转一转。在旅行中,我能够重新获取能量。
陆朝阳:现在我们经常合肥、上海两地跑,也会一起在旅途中打打牌。据新华社电